弗里达·卡罗

自从芙烈达卡萝在年轻的那场车祸后,她花了大量时间在医院进行手术与治疗。芙烈达一生中接受了约三十多个手术,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丧失工作能力只能在床上度日。所以芙烈达很常画自己,画自己私人世界的情感关系,她将个人经历的痛苦、受尽折磨的身体和她的痴迷全都画进图中。她在床上创作,床是家中最私人的部份。芙烈达许多画作都与医疗图像有关,以流血的自己和暴露的伤口呈现出她的苦痛和受到的伤害。有人认为创作是其中一种心理治疗的形式,一种以图画作为处理伤痛、抵抗绝望与重新获得对残败身躯控制权的方式。哈蕊拉 (Hayden Herrera)相信“卡萝已经成为美国女性主义眼中的英雄,他们钦佩她用以纪录女性才有的生产、流产、爱情不顺遂等经验时所用的那种毁灭式的坦白。”绘画为芙烈达带来快乐、希望和力量。[12] [13]
芙烈达的画作常以根的想像为特色,根从她的身体长出,将把她捆绑在地上。以正面的角度这反映了个人成长的主题;若以负面视角则为被困在特定的地方、时间和情况;以一个模棱两可的视角则表现出过去的回忆如何以好的甚至坏的影响现在。在《我的祖父母、我的父母与我》(My Grandparents, My Parents, and I )这幅画中,芙烈达把自己画成一个十岁、手拿缎带从古老树木生出的孩子。但芙烈达的左脚是从地面上长出的树干,这反映出芙烈达对于全人类整体和他对墨西哥的看法。在卡萝的画中,树象征著希望、力量与越过世代间的连续性。另外,芙烈达的画作以头发视作成长和女性象征。在《短发自画像》中,画中的芙烈达穿著男性西装还有她刚剪去的头发。她手握剪刀且其靠近他的生殖器官,这可以理解为对里维拉的威胁—里维拉的不忠激怒了芙烈达,所以她以伤害自己身体作为威胁。更多的是,此画不仅反映了芙烈达对里维拉的挫败,并且反映了她对于墨西哥父权价值的不安,就像剪刀象征一个具有伤害性且阳刚的威胁方式,既隐喻又直接地剪去她女性的部分。在墨西哥,宣扬男子气概的传统西班亚价值被广泛接受认可,但卡萝对此感到不认同。
尽管芙烈达将她自己的人生放入画中。她不仅用这些表示她的主观经验,还提出了关于墨西哥的社会和自问认同建构的问题,特别是性别、种族和社会阶层方面。为了通过艺术探索这些问题,芙烈达发展了一种复杂的肖像画,在他的画中广泛使用了前哥伦比亚时期和基督教的符号及神话。阿兹特克神话在芙烈达画作占有重要位置,其中芙烈达最常运用阿兹特克中的女神科亚特利库埃(英语:Cōātlīcue)。芙烈达虽然很少画出整个雕刻形式,却反复用到断颈和骷髅项圈。除了科亚特利库埃的形象外,芙烈达在画中也用到心和骨架的意象。这三者在阿兹特克艺术和芙烈达的墨西哥精神中都是重要的象征,象征自黑暗中三发光明、自死亡而生,述说芙烈达不仅在自身健康和生命中挣扎,还有一个国家的奋斗。[14]
芙烈达的画作常具有墨西哥意识的双重性,以《爱拥抱著宇宙、地球、狄耶哥、我和艾克索洛托先生》这幅画中为例,穿著提瓦纳袍子的芙烈达怀中抱著如同婴儿般的里维拉,而两人又被身上长出墨西哥仙人掌的硕大而保护的地母还抱著。画中的小狗即艾克索洛托先生,是芙烈达的宠物。但在画中为狗取这个名字显然是有关生而死,必须看成是名字和动物两者所形成的双关语。艾克索洛托先生可代表阿兹特克在冥界的狗,狗可以代表战士艾克索洛托,也可以是叫做艾克索洛托的奎查可陀的他我。地母受伤的胸口和芙烈达割开的脖子,爱的拥抱也可能意味著死亡。而地母和穿著提瓦纳装的芙烈达乳房上的血滴,都暗指心脏。阿兹特克人通常以血滴或喷出的血来表示他们认为人类生命中的心脏。